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纯爱战士应声倒地

扩写第八季猎狗与珊莎的桥段(1)

本篇故事背景基于电视剧第七季的结尾,瑟曦假意同意停战,丹妮莉丝北上与史塔克家族一起抗击异鬼,绝境长城坍塌,大批尸鬼缓慢地向着南方行军。


桑铎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再次踏上北境的土地。临冬城刚下过雪,白色的雪覆盖在黑色的土地上,经过人们来来往往的践踏,显得泥泞不堪。凛冽的寒风透过鼻腔,刺激着大脑,使人格外清醒。


桑铎看着不远处的临冬城城堡,虽然经过修缮,但城墙的石壁上仍然看得出有火烧过的黑色灰痕。冰原狼的旗帜飘扬在城堡上空,猎猎作响。

  

桑铎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来临冬城的景象。那时还是夏末,天气还不像现在那么严峻。和煦的微风穿过他的铁袍间隙。万物生长,仿佛要抓住最后的温暖与夏日告别。他那时还是乔佛里的贴身护卫,随着劳勃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开进临冬城。他看到史塔克家族,看到北境人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古怪而又严肃的表情,直直地盯着这群来自南方的陌生来客。一群倔犟的蠢货,他心里想着,他们都有着狼一样的眼睛。除了史塔克家的那几个年幼的孩子,像是刚出生的小狼,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世界,迫不及待试炼他们的爪子。还有史塔克家族的长女,珊莎,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,却会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她金光闪闪的黄金王子,脸上不自觉地泛起红晕,胸口的小小鸟仿佛迫不及待要展翅高飞。


再后来呢?桑铎不由得一丝苦笑。战争,屠杀,饥荒,还有痛苦。无数次他站在那里,看着乔佛里下令他的手下们去殴打羞辱珊莎。他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,皱着眉毛,紧紧咬着后槽牙,选择不去看她流泪的眼睛。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世界仿佛突然静音了,他听不见她悲怆的哭喊声。你只是一只狗,他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,你什么也做不了,只是国王的狗罢了。


再后来,诡异而又绚丽的绿色火焰照亮君临城的天空。他害怕了,退缩了,想要逃走。我他妈不要死在这儿,他对自己说。那她呢?我离开了,她会怎么样?桑铎心里升起小小的希望,他想要带她走。可是他只是那只可悲的狗,他太害怕了,只能把自己灌个烂醉,在她的房间里等她。冥冥中他觉得她会来,也可能她依然待在地窖。史坦尼斯破城后会把她怎么样呢?是和兰尼斯特一起处死,还是继续囚禁?他不敢想。


还好她来了,像一只受惊的雏鸟,瑟瑟抖动着羽毛。她依然不敢看他。猎狗失望地离去。


后来的梦境里,他无数次梦见,君临的城堡里,乔佛里用弩对准着她,疯狂威胁着要扣动扳机,看不清脸的白袍子用手里的鞭子和剑背狠狠地击打着她,她哭喊着,直到血肉模糊。而他只是站在那里,手脚像是被钢铁浇筑了,无法动弹。


他听说他的小小鸟嫁给了兰尼斯特家的侏儒,又在乔佛里死后悄悄飞走,后来又被小指头卖给了该死的波顿家。他听说她吃了很多苦。我应该带她走的,无数次喝醉后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,我应该收起我该死的自尊心,带她走,即使她要杀了我。


“临冬城到了!”丹尼莉丝和琼恩的队伍里突然有人大声吆喝道,把桑铎到思绪又拉了回来。北境人密密麻麻的站在城门口,如潮水一般。他们还是像和以往一样,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来客,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。桑铎一眼就看到了城楼上的珊莎,她和她的家人站在一起,其中包括曾和他一路游荡的艾莉亚。珊莎赤红色的头发在灰色的城堡和白色的冰雪中额外耀眼。她长高了不少,灰黑色的盔甲衬托着曼妙的身段,显得格外挺拔。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走在最前面马背上的丹尼莉丝和琼恩,仿佛没有看到他们身后的桑铎。


小小鸟,好久不见。他在心里笑笑。


简单的休整和寒暄过后,众人聚集在临冬城的大厅里讨论商量对抗异鬼的对策。桑铎从未喜欢过这种政治场合——无论是他在当国王的铁卫时还是现在。他乐得自在地站在站在大厅最后的角落里,在黑暗中远远望着坐在主位上的史塔克家族和龙之母。


“我没有准备那么多粮食给你的军队”,他听到珊莎冷冷地说,少女单薄的身形正襟危坐,语气里却充满着威严和对丹尼莉丝微微的敌意。


桑铎突然想大笑,小小鸟,你长大了。


一连好几天,桑铎都刻意不去见她。他穿梭在熙熙攘攘的军队里,加固防御工事,训练新兵。其实他本想亲口问她过得好不好,但偶尔看见珊莎游刃有余地和其他领主攀谈,讨论北境的各种事宜,他小小的自尊心都在暗暗作祟。小小鸟已经长大了,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。她现在是北境的女爵,是高高在上的冰原狼,而我只是一只受伤的狗。


唯一横在心里的是一天天逼近的异鬼和亡者军团。听见珊莎会和其他老弱妇孺一起躲在临冬城墓窖的消息后,桑铎放下了心。让我为你战斗一次吧,小小鸟。


三声号角,是异鬼来袭。桑铎跟着野人们一起冲锋陷阵。鼻腔里充满着腐烂黏稠的气息,还有浓重的血腥和木材烧焦的味道。桑铎不停挥舞着手里的龙晶战斧。


模糊中,像以前一样,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焰,不断站起来的死尸,和接连倒下的士兵,他又突然听不见任何声音了。“桑铎,我们需要你!”贝里的声音在耳边怒吼道:“你不能放弃。”然后他看着大波尸鬼紧追着艾莉亚城堡深处跑去。


该死的,该死的,该死的尸鬼,该死的史塔克,他又回过神来,抓紧手中的斧头,紧跟了过去。


恍惚中,他觉得他注定要在今天死去。在临冬城。他似乎看见圣母在朝他微笑。她有一双珊莎一样的眼睛,温柔的注视着,耳边响起低吟的圣母颂。


珊莎!桑铎回过神来,她还在墓窖。他最后的任务就是守住墓窖入口。也许她会活下来,也许呢?


桑铎想不起来战斗是怎么结束的,突然间眼前漫山遍野的尸鬼在一瞬间分崩离析。天空中突然又飘起了雪花,晶莹剔透的雪白伴随者灰黑色厚重的烟雾。大地一片安静。只有远方的啜泣声。


他看见珊莎带领着人群走出墓窖,她的眼里含着泪花。


你没事,我就放心了。


安葬逝者之后,临冬城进入了短暂的欢愉。庆功宴上,杯觥交错。男人们、女人们开怀大笑,尽情地舞蹈,庆祝着劫后余生的喜悦。城堡内热气在蒸腾,麦酒的香味随着空气在弥漫。


赶走身边的妓女之后,桑铎继续端起了桌上的酒杯。他曾在火焰中看到光之王给他的指示,他注定要来到这里,为生者而战。而现在战斗结束了,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。


突然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出现在桌子的对面,他抬起眼看。是珊莎。


“她可以给你一时欢愉”,珊莎的眼似笑非笑,桑铎突然莫名有些生气。


“只有一件事才能让我开心”,他听到自己说,语气中充满不满:“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?”


“你变了”,他重重地叹气:“你应该跟我走的。”


珊莎的回答很得体,她说和他走,只会永远是一只小小鸟。


她的手覆盖上他的,美丽的脸上挂着笑意。


管他呢,桑铎有些难过,但他的守护只能到这里了。那就喝酒吧。


就在他喝完第五壶麦酒的时候,他踉踉跄跄地起身,要去雪地里撒尿。他看到珊莎和他赶走的那个妓女现在一起,珊莎正在给她赏赐。


不知道是酒的关系还是他那可悲的自尊心作祟,一股无名之火从他心底里升起。待妓女走远后,他快步走向珊莎,结实的大手把她单薄的身躯推向墙壁。


“你不需要这样对我。我不需要狼女王的赏赐。你忘了我曾经告诉过你。狗去追逐老鼠,是不需要理由的。”他恶狠狠地对她说到,言语里缺充满着哀伤:“再做一次,我保证你就会后悔的,”


珊莎起初被吓了一跳,等她看清黑暗中桑铎模糊的脸,反而内心平静了许多。她缓缓说到:“你还是像以前一样,喜欢吓唬人,不是吗?‘’


桑铎被她问得有些懵,仿佛他又回到了君临城。他收回自己的手,准备往回走。


黑暗中他的手被另一只小手迅速牵起,是珊莎。她继续问道:“告诉我,什么能让你快乐?”


桑铎正想重复不关你的事,珊莎的声音继续传来:“你说过,不会骗我。”


桑铎叹了口气,他转过身来面对着珊莎,

直视着她的眼睛, 她的眼里有闪耀的群星,他能闻到她身上玫瑰的香味——


“小小鸟”,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:“我是一个死过很多次的人了。我的一生都充满着仇恨和杀戮。我的毕生目标是杀了我的哥哥,魔山。可是他死了,他的头送去了多恩。我在君临城又看见他了。他们给他施了魔法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。这都是我之前的生活,但他们都不重要,我每天都在过一天算一天。直到……”


桑铎顿了顿:“直到遇见你和艾莉亚。你曾经是那么天真,在那个臭气熏天的君临城还试图保持自己的正直和善良。我每天看着你,既觉得开心,又难过。我的心为见到你而雀跃,而你的所有遭遇我却无能为力。我还生气,我气你为什么还能这样天真,你应该睁大眼睛看看这个杀人和被杀的世界。”


“现在都没关系了。你已经不是小小鸟了,你证明了你自己是强大的狼,你有狼的血液。我想,是时候往前看了。也许你从来没有需要过我,就像当初你不愿意和我走一样。”桑铎的眼睛有一些黯淡。


珊莎没有回应,黑暗的回廊里,风在两人之间呼啸而过,不远处的人们还在庆祝。


桑铎感觉一双手捧住了他的脸。


珊莎把手放在他的脸上,四目相对。他烧伤的半边脸微微抽搐,仿佛刚才的话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。


“我有后悔过。你无法想象我经历了什么。好多次,在临冬城我和提里昂的婚礼上,在鹰巢城,在波顿占领的临冬城,我都有想过,我应该跟你走。但是神不会为我们把日子再回去过一遍了,我只能向前看。”珊莎的眼睛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:“桑铎,我需要你留在我身边,我需要你继续守护我,就像曾经在君临城那样。”


桑铎有些惊讶,一脸的不可置否。他这一生被人恨过,唾弃过,害怕过,被人当狗,确是第一次有人要求他留下来。而这个请求却是来自他的小小鸟。“我会保护你,没人可以伤害你。”他又重新说出那句誓言。


珊莎看着眼前人的脸,一次次出现在她的梦里,让她在曾经破碎不堪的夜里深深地想念。他不算丑陋,如果他的半边脸没有烧伤,也许还有些英俊。此时他也在望着她,眼神坚定,让她想起君临城那晚的野火。一时间她突然晃了神,双手环过男人脖子,用力踮起脚尖,向他的嘴唇吻了过去。


她柔软的唇轻轻附上他粗糙的嘴角,吐气如兰。桑铎的嘴唇反而很干燥,在寒风中结了一层薄薄的硬壳,他的口腔里满是酒精的味道。


 她以为面前的男人会激动地回应她的热烈,正当她准备用灵巧的舌头撬开对方嘴唇的时候,她被一把推开了。力度控制地不重,却又毋庸置疑地推开了。


“女孩,你疯了。”桑铎脸上写满了诧异,像是受到了惊吓:“你喝多了,让我送你回房间。”


珊莎一下子清醒来,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也许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君临城的那个小女孩,但现在她是北境的女爵。虽然刚刚打退了异鬼,但是外患依然没有解决,她的家族需要她。


“失礼了。”她轻声道歉,转头便要走, 但脚步却纹丝不动。


这下轮到桑铎不知所措,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拒绝是否伤了珊莎的自尊心。他画蛇添足般说道:”你不需要给我任何奖励,我都会为你而战。珊莎夫人。“


珊莎点点头,拒绝了桑铎送她回房的好意,互道晚安后便离去了。


留下桑铎在原地,回味着那个吻。他回味着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气和柔软的嘴唇,想着也许不该推开她。无论她想要什么,我都要保证她不受伤害,桑铎在心里暗暗地想。


他没想到临冬城的另一处,也有人在暗自回想着这个吻。窗外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,房间里的壁炉火苗烧得红旺旺的,木材在火焰的烧灼下,吱呀作响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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